【带卡】烟斗 ①

*主带卡,副止鼬

*我也不知道该划分为什么类型但总之就是很牛逼的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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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①

 

熏红的灯光里透着花红酒绿的荧色,各种光怪陆离的色光混杂在一起,相比于荧幕彩色灯光有节奏的闪动,四面八方奔来的键盘敲击的啪啪声显得那么杂乱无章。

 

“Game over.”语音刚落,一阵巨大的声响轰然乍起,在本就喧闹的游戏厅里并没有造成多大的轰动,只有几个闲人纷纷侧目。

 

一个摔坏的键盘张狂的连系着断掉的电线,几缕蔓延出的电流呻吟着嗞嗞声。青年烦躁地又猛踩上一脚,连连不断地呸了好几口,骂骂咧咧道:“什么辣鸡玩意儿,连老子的手速都跟不上。”他撩了撩沾湿汗水的额发,俊朗的五官在荧光照耀下显露无疑,看着屏幕上的“失败”二字,他似乎想伸手一拳打穿那个游戏机,但似乎又是什么无形的力量促使他忍住了。

 

他认命似的朝某一处流动的空气赌气般地点头,薄唇气的抿成一条线,腮帮子鼓在分明的棱角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粗话来。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故作一副退一步海阔天空之态,昂首阔步地向大门走去。

 

“先生,等一等。”

 

青年闻言回头,像是对着干净澄澈的声音颇有耐心,在灯红酒绿中瞟了半天才找到声音的来源。

 

那实在是一个瘦小清丽的少年——看这个身形连说男孩都不为过,若不是因为膝盖上的淤青和有些脏乱的银发,他差点就以为这是哪个跟父母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干净了。

 

青年微微眯了眯眼:“叫爷什么事?”

 

面对他的嚣张无赖少年毫无惧色,似是早就开始应对这种地痞流氓一样的角色。从容不迫地开口,跟机器人几乎没有差别:“您的费用,还没有给。”

 

青年顿时有些涨红了脸,他先是一边摸了摸口袋,一边从嘴里隐隐约约吐出一个cao。他想时光倒转到中午然后拒绝宇智波止水用自己仅剩的钱去买花给鼬道歉,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样,我给你留个名字,有钱了我就来交。”

少年平静的表情毫无波动。

“……”青年皱了皱眉,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对面深巷的道:“看到那家酒吧了吗?你可以到那里找我。”

少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顺着方向看去,浓稠黑暗的尽头,并排着一屏屏反射着昏黄灯光的玫瑰玻璃落地窗。能依稀地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举着高脚酒杯走来走去。他看了看面前的这个人,皮夹克工装裤,实在很难把他和酒吧里的高级社会流派联系到一起。

正这么想着,一名身着燕尾服的绅士撩开了厚厚的酒红色门帘,隔着一百多米向他这个方向挥了挥手,纯白的手套衬着漆黑的夜景,在灯光的照耀下很显眼。

青年看到他似乎是又有了上头的火气,刚缓和下的俊眉此时又皱在一起,面对远处绅士的礼貌微笑却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宇智波带土——我的名字。小朋友,下次账金再会。”

语毕,抬起腿就向酒吧走去。

少年默念着这个名字,一直目睹着带土大步流星地进了酒吧,一把推开假笑的绅士,随后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年一头柔软的银发上,辉芒与黑夜里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

 

午夜时分,游戏厅已经关闭。少年紧跟着老板娘锁上门的后边交了班,洗得有些发白的兜帽往头上一套,短靴踩着暮秋时节的晚风走了。宇智波带土所在的那间酒吧是他回学校宿舍的必经之路,他并不陌生。只是当走到那家门前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地顿了顿足。

 

虽说这个城市已经进入梦乡了,但有一部分的人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酒红色的窗帘此时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刺眼的灯光透过厚厚的帘子向窗外射去。其色彩之缤纷音浪之强劲毫不逊色于游戏厅,只是更多了些成人世界的味道,比如金钱,比如欲望。

 

少年瘪了瘪嘴,对这种灯红酒绿之地不屑一顾。深呼吸一口就转身向大路走去,看着依稀的车辆仗着夜深人静飞速疾驰,他心叹道幸好此时红绿灯还不休息。

 

他刚刚抬起脚,一只槟榔酒瓶“砰”地砸上他的后脑勺。

 

“我*……”少年忍着疼痛弯下身子,他伸出苍白瘦削的手,抚上那一片灾难之地,几乎可以感受到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都是一些细碎的破皮的伤口。

 

不把脑子砸坏就行,明天还得返校上课。他也懒得追究是哪个酒鬼神经质乱扔碎酒瓶子了。

 

突然,又是一个酒杯甩了出来。这一下,刚好砸到少年的膝盖窝,这使他又一次深深吃痛,不得不蜷跪在路边上。

 

他感到膝盖窝肿起了,心里把那个不知是哪里来的王八蛋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他知道现在站起身来非常艰难了,顶多一瘸一拐地回校,但谁又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个酒瓶呢。

 

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少年清晰地感到自己蜷缩的地方被强烈的光线打下了阴影。不远处传来几道尖细的声音。

 

“杀千刀的,酒好喝吗?嗯?敢背着老娘偷腥我今天不砸了你的场子!”

“夫人,夫人,这儿的东西摔坏了是要照价赔偿的……”

 

可能是因为动静实在太大,少年这才有幸听到事情罪魁祸首的对话……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被莫名其妙躺着中枪成了受害者。也是,夜里出来放浪的达官权贵又有几个是家里没有一尊太岁母的。

 

玻璃碎裂的声音震的他脑门疼,他非常艰难地坐了起来,从兜里掏出几张碎纸往后脑勺上一敷。

 

那个女主人似是砸累了,揪着她家先生的耳朵就往酒吧外走。几位waiter跟在他们后面,嘴里不停地强调要照价赔偿一切经济损失和不良影响之类的话语,可惜两位主人公正在气头上,即使再怎么说也只是耳旁风传堂而过。

 

少年颤颤巍巍地起身,一股推搡的力气一把让他撞上了电线杆子。他的意识快要被这五光十色地窒息感吞没了。

 

“闪开,别挡路!”女主人尖细的嗓音再次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随后淹没在先生的叫喊声和waiter的告诫声里。

 

 

 

 

宇智波带土眼疾手快地进了最后一个桌球,然后不紧不慢地把球杆递给了一旁身着燕尾服的绅士。

 

“嗯,协调性娱乐还是比电玩要过瘾的多。”绅士接过带土手中的球杆,看着箭无虚发的桌面感慨道。

 

“你别给我提这个,一提我就来气。”带土拿起香槟一饮而尽,“我就不该把钱借给你——止水,我要尴尬死了。我光明磊落从不赊账的一个人,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欠账而留下自己的大名。”

 

“没有关系啊,”止水笑着擦拭着杆沿,黝黑的眼瞳盛满笑意,弯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只要小鼬消气,钱你要几倍还你都可以。”

 

宇智波止水只敢对睡着的鼬吐露歉意,可惜鼬全记住了。睁开睡眼还映入几枝带着露水的玫瑰花。

 

“止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绝对不会是因为出任务失败而被敌人一枪爆头,肯定是因为被你和鼬闪瞎而死的。”

 

“为准宇智波副社长登上极乐世界而效劳,乐意至极。”止水笑意不减。

 

带土不愿意理他,打开包厢的门就准备离开。

 

“等等,”止水叫住他。

 

“又怎么了?”

 

“你的——债主。”止水取下白色的手套,指了指落地窗外:“你去看看,真是你债主。”

 

 

 

 

马路边的鼎沸声突然如同炸开了锅,一辆疾驰而来的小型货车,车下座横着两具男女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流淌在路边。

 

少年依偎在电线杆子上,静待着疼痛缓解,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不禁暗自发起深思:抓奸就抓奸,误伤无辜就误伤无辜,为什么过马路不看红绿灯呢?

 

现在的场面已经乱作一团。两位waiter放弃了劝说,扶着脑袋为他们还不得不为这对苦命鸳鸯叫救护车而头痛,开始陷入他们自己的深思:抓奸就抓奸,砸东西就砸东西,经济损失和不良影响让谁来赔呢?

 

少年正欲起身,心里想到这样的伤势明天不请假是不行了。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有那么一秒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又挡了车祸受害者的黄泉路——当他回头对上那对漆黑的眼眸时,他愣住了。

 

“小朋友?”带土对上他疑惑的眼神,轻轻地撩开他的兜帽,几张沾着血渍的碎纸屑一下被晚风吹拂在地。

 

带土低头看到他肿起的膝盖窝,抿了抿唇,问道:“还能走吗?”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不点头不摇头也不吭声。

 

带土轻轻扫过少年的伤口,眉一皱,直接打横抱起就往酒吧里走。

 

止水等候在大门旁边,一路送着带土到内厅。他转身对上一群各类人士好奇的目光,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准副社长怎么了?

止水满脸黑线,声音沉得可以结冰:“闲的没事干?外面横尸街头的血案解决完了没有?”

众人仿佛听到了什么死亡告令,瞬间转头各做各的事,打消了对宇智波副社长的猎奇心。

顶楼的医室灯光惨白而明亮。少年不禁疑惑,这种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怎么会有如此专业的医疗室用,看似经常有人来,消毒水的气味弥漫的很新。

罗兰色的床帘后走出一位身着蓝白卫衣的青年,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灰色的头发梳出一短束披在肩头。看着很亲和。

“兜,帮个忙。”带土倾身将少年放在干净的薄铺上,呼唤着从床帘走来的青年。

“我知道。交给我就行,你可以走了。”

带土抬起头凝视着他,药师兜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漠,声音不紧不慢。

“这是斑先生的命令。”

带土闻言滞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对着少年说:“不用紧张。”

药师兜紧盯着带土,直到他离开并完全关上了门。

“只是一点皮外伤。你不用担心。”药师兜举止抬手间干净利落,一顿检查行云流水。少年在他的止疼和包扎下动都不敢动一下,带土离开后他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未知和恐惧。这位医生虽然看着面善,但无论是语气还是下手都太过冷静,这让他的内心无比地慌乱。

 

药师兜似是发现了少年的异常,终于舍得露出一点具有亲和力的微笑,问道:“害怕吗?”

 

少年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这算是被绑架了吗?”

 

药师兜笑了,“你的伤再休息二十分钟就不会有什么痛感了,不得不说你身子骨挺结实。带土欠你工作地方的钱我们会还,需要小费吗?”

 

少年急忙把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

 

听到医生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少年也有了些底气,他张口问道:“伤好了我就可以走了吗?我还得回学校。”

 

“你不用回学校了。”药师兜将冲好的凉白开递到少年手边,“效率很快,你的毕业证和手续估计凌晨就会发放到你手里。这一切都是斑先生的安排。”

 

少年接过水,目无波澜:“哪个斑?”

 

“宇智波斑。”药师兜回答的毫不犹豫,“听过?”

 

少年低下头:“父亲说过。”

 

药师兜似是而非地点点头,关掉了探照灯,使光线看起来柔和了一些,“你需要小憩一下吗?”

 

“我想不用了。”少年表面从容,内心还在消化刚刚接受到的消息。自从上折寺起父亲就再没怎么管过自己,一切都由自己住校和做兼职交代。那位响当当的斑先生的名号出现在耳边的并不多,但父亲通电话的时候,只要那个名字出现,父亲立马会从丰盛晚餐的餐桌上起身离开,拿起公文包就关上门。但也不忘留下一句温暖的叮嘱。

 

“我还有事,先走了。”药师兜站起身,对着门外喊一声:“你进来吧。”

 

脆弱的白漆木门被粗暴地打开,宇智波带土一身阴霾地站在玄关处,看着已经停候了很久了。药师兜端着一堆仪器就朝走廊的对门走去,门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蛇形。

 

少年小口小口地抿着凉白开,一双看不出什么感情波澜的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带土。

 

这种尴尬的境况一直持续到杯子里的水被他抿完,带土也沉着脸一言不发。

 

敲门声此时救命般的响起,二人闻声都望向门口——一名身着褐色网裙的女士看着房内微妙的气氛,朱唇轻启:“先生说,你可以把小朋友带过去了。”

 

话一说完就敞开门一溜烟地离开了。

 

带土转过头,起身就要伸手去牵,少年连忙下床穿鞋:“我现在可以自己走了。”

 

带土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丝毫不失风度。

 

 

 

“你自己进去。不用虚他。”

 

在悬挂着贵重檀紫色鹅绒门帘的大门前,面对少年乞求的可怜的目光,带土掷地有声地回复他。

 

少年张了张口欲要用有声的诉求来表达自己的惊疑,沉重的大门打开了。

 

于是带土又于心不忍地把他送到门内,对着高座上以背面示人的先生说:“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唤我。”

 

高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回应。

 

带土转身时,手在少年肩上轻轻地拍抚了一下,离开时眼神消失在合拢的门缝里。少年静静地观摹着室内的陈设,光线很暗,只亮着四盏金黄色的灯,落地玫瑰花窗前倒影的夜色,使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墙面上一个巨大的团扇图案。

 

宇智波一族的家徽。

 

那位高贵的先生缓缓道转过身,如瀑的黑色长发向四周随意地披散,黑色的披风上钳着红色的铁质护肩。他一手撑着下颚,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神焦,但瞳孔的颜色却很奇怪。

 

少年依稀记得这是最高级别的写轮眼,叫什么,永恒万花筒来着?

 

“不用奇怪,我只有这样才能在黑暗里看的更清楚。太强的光线会让我有些吃力。”宇智波斑亲和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卡卡西。”少年用清脆的声线答道。

 

“不说一下姓氏吗?”斑斜眼笑。

 

少年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旗木卡卡西。”

 

“朔茂的独子,是吗?”斑继续问着,语气温和而平缓,丝毫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眼见这人对自己知根知底,卡卡西也不再藏着掖着什么,“家父旗木朔茂。”

 

斑对卡卡西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他像一个长辈对晚辈那样循循善诱:“你跟着我,我会给你安排好的老师和队友。等你学有所成,你会得到一份稳定高级的工作。”

 

没有征询,没有商量,这是一个通知。

 

卡卡西清楚自己无依无靠,也明白这个男人会允诺自己什么。

 

 

 

宇智波带土倚靠在门外,嘴里吐出一长串烟圈。

 

大门打开的声音在寂默的深夜格外突兀。旗木卡卡西走到他身边,抬头凝视着这个看向窗外高楼远山的青年,道:“你吸烟吗?”

 

带土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把烟斗拿开,“不经常。”

 

卡卡西的视线从带土的脸上转移到窗外的夜色,“我并不反感烟味。”

 

“谢谢。”带土还是收起了烟斗。

远方纷纷扰扰的星河开始让人分不清什么是真实,散去的烟圈缱绻在黑夜里,遗散在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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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同人文《烟斗》开始连载。

 

2019.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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